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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要利用零碎的时间 (第2/3页)

每天清晨为寺院拉车采买用品,一路上,一句“观世音菩萨”的圣号陪伴着我,让我忘却了是非人我、称讥毁誉,每天悠游在法海之中,因此无论什么难事加身,都不觉得辛苦。后来我南北弘法,常常坐在公车或火车上,一根根的电线杆、一畦畦的稻田也都化为我称念“阿弥陀佛”圣号的念珠,飞扬在宇宙虚空之中,偶尔竟也能到达“念而无念,无念而念”的忘我境界,我发现诸佛菩萨不但在我内心的深处,甚至法身也在山河大地、鸟叫虫鸣里彰显无遗。

    近三十年来,法务倥惚,但即使在坐困卧眠的“零碎时间”里,诸佛菩萨的圣容仍在我脑海里盘桓不已,诸佛菩萨的圣号仍在我耳际中荡漾回旋。我始终觉得:如果生活中没有了“零碎时间”,就好像画满一纸的国画,缺少了生命的张力与美感。

    我最初尝试以文字弘扬佛法时,常常镇日思维,搜索枯肠,甚至挑灯夜战,伏案终宵,也不见得写出什么东西,但往往在走路、等人的“零碎时间”里,却能触景生情,灵光乍现,产生许多意想不到的神来之笔,最初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后来我仔细回忆往事,才明白时间或久或暂不是学习的绝对要素。

    一九五七年,我住在新北投普门精舍,印象中云光山色,花树婆娑。像我曾经花了一个暑假,一二个月的时间,读完蔡东藩先生四十册的《中国历史通俗演义》,但是到头来什么也记不得,只觉得他对佛教不友善,也不是议论公正的历史学家;四十年前,报纸连载的武侠小说,如卧龙生的《玉钗盟》,诸葛青云的《护旗》等等,多年以来,都是我晨间阅报先读为快的作品,但是到现在,竟然一点记忆也没有。十年前,尽管朋友们推荐我读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,像《神雕侠倡》等,而且我也曾在**和金庸先生晤面畅谈,但是由于我怕记不起那许多每天不吃饭、不谋生,只在刀光剑影中来去挥舞的侠女勇士们,所以想想还是不去接触也罢。反而四十多年前的同道、信徒,即使只花了一两分钟“零碎的时间”,见过一次面,到今天,不但他们的名字我都能叫得出来,而且谈话的内容、事物的背景,也都历历在目,难以忘怀。可见,心念上的东西不一定要花长久的时间,佛教所谓的“一念三千”、“胸中法界”,诚乃不虚之言也。

    二三十年前;电视播放《保镖》、《西螺七剑》等连续剧,我也跟着大家好奇,凑热闹,如此持续数月之久,可是到现在却一点印象都没有。当时有一个小女孩跟着母亲来寺院煮饭多年,法师们才刚讲过的佛门人物故事,再问她人名、内容,她都一概不知。但只要信徒们一提到李璇、白嘉莉、欧阳菲菲等演艺人员,她却能如数家珍,津津乐道。这也说明了每个人的根器不同,心思着力的方向不一,就会在八识田里种下了不同的种子,所以花时间的长短,不是成事的原因。

    一九四五年,我到焦山佛学院继续学业。因为焦山位在扬子江中心,所以每天药石(晚斋)过后,总喜欢走到门外沙滩上散步,一走数里之遥。因为面对那一望无际的江水,思绪就好像波波相继的浪潮般,从远处拍岸而来;起伏的念头也如同暮霭返家的帆船般,不断驶进心中的港口。在那段美好的时光里,我虽无王勃《滕王阁序》中“落霞与孤鹜齐飞,秋水共长天一色”的佳句,但也偶有小诗习作登在《新江苏报》上,对我日后从事佛教文艺创作,不无鼓舞。数十年后的今天,厕所文学、马路文学、会议文学流行于世,有人说那是胡思乱想下的产品,我却觉得如果在“零碎时间”里,能用正念对治妄念,未尝不是好事;当然最高的境界,是以无念对治正念,但何其难也!

    一九五二年开始,我驻锡宜兰,每天总有一些青年喜欢来到寺院里听经,他们问我:“青年在佛教里能做些什么事情?”于是,我开始教他们“利用零碎的时间”,做纸人、画连环图。我们每天就骑着脚踏车,带着这些纸做的道具,到乡村的露天广场里,一面采取通俗方式说法,一面以玩纸戏、放幻灯片来作辅助,结果往往吸引了许多人前来闻法,这在当时佛教不普遍的年代里,真是莫大的鼓励。我们每天骑着脚踏车,带着抖擞的精神前往各乡村邻里布教,总能载满法喜的心情返回寺中。有一天,在归程时看到朦胧的月色,我突然心有所感,回到寺院寮房,赶紧拿出纸笔,就着微弱的灯光,写下《弘法者之歌》,由于颇受佛教青年的欢迎,更鼓舞我创作佛教圣歌的兴致,像后来的《西方》、《祈求》、《钟声》、《甘露歌》、《菩提树》、《伟大的佛陀》、《快皈投佛陀座下》、《青年佛教的歌声》、《佛光山之歌》、《信心门之歌》、《佛教驱邪总动员》、《佛化婚礼祝歌》等等,也都是我在“零碎时间”酝酿思维,而后一气呵成的作品。其中最令我难忘的,是有一次应邀到新营高中主持佛学讲座,当汽车飞驰在高速公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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