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 第159章:警察的故事(五)  演员没有假期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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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159章:警察的故事(五) (第2/3页)

我自己。是我害死了他们,都是因为我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你害死他们的。”女朋友离开座位,抱住张家驹:“害死他们的是那些罪犯。你也是受害者。”

    然而张家驹只是眼神哀切地摇头,无力地摇头,欲言又止的神情里,像是有很多话想说又不敢说。比如当初行动的细节,比如他的自大害死了一半的同事,再比如他的怯懦、犹豫和慌张,让他连败三场,一个人质也没救回。

    但最后,张家驹什么也没说,只是逃一般地走出了女朋友的家。只留下身影落寞的女友独自在温馨的家伤心。

    观众们看得胸口闷堵,只觉得好唏嘘,好可怜。

    一个破碎的家。

    弟弟死去。

    张家驹活着却沉溺在过去无法自拔。

    女朋友一边消化失去亲人的悲伤,一边眼睁睁看着爱人堕落而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三个人,都在地狱。

    看着银幕里离开女友的家,又跑到酒吧灌酒的张家驹,吴砚恨不得冲进去拽住对方的衣领,让他看看身边的人。但他记得大哥说过,有些人面对困难的时候,会选择逃避,因为逃避是最轻松的选项。张家驹借着酒精逃离了现实,就算没有酒,他也会用其他手段逃避。比如主动挑衅混混讨打的时候,很可能觉得死亡才是终极解脱。

    等等……

    一想到张家驹躺在地上的那个眼神,吴砚便想起了影片开始不久,红面具在高楼外行动时,张开双臂跳向天空,那眼神里一闪而逝的轻松和解脱。

    那两双眼,真的很像。

    吴砚不太确定,如果张家驹和红面具同样都想着自毁的话,那么……红面具又是在逃避什么呢?

    这样想着,银幕上,镜头转到了红面具那边。

    在大家的想象中,以一己之力打断警方脊梁的红面具,本该意气风发,得意洋洋。

    结果不是。

    在一个装饰豪华的屋子里,红面具正躺在床上睡觉。不戴面具的他,一张脸安安静静,所以的凶戾和野性统统收敛。面对这张好孩子的脸,任谁也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青年,心狠手辣,犯下多个大案,死在他手里的警察数目骇人。

    忽然,一男一女激烈的争吵声将他从睡眠中吵醒。

    “城西的派出所位置空出来,怎么就不能让儿子上了?你到底管不管自己的儿子?”

    “我不管?那你管了没有?你一天天的,不是跟那帮女泡在美容院里,就是在国外飞来飞去买一堆没有的东西。你儿子变成今天这个废物,都是因为你这个当妈的没有教好!”

    “我怎么样都比你好!我没有教好,那你呢,你教好了?”

    “我忙着工作,我不工作谁养这个家?”

    “工作?你一年到头能往家里拿几个钱?”

    “你别给我吵,我不和你一般见识。”

    红面具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厌恶,烦躁地用枕头捂住了脑袋。

    然而伴随着争吵,某个脚步声越来越响,带着满满的恶意,从银幕之外迅速袭向红面具。

    一只手突然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起来!就知道睡!跟你妈一样,晚上就知道鬼混!”中年人穿着高级警服,一下一下扇着红面具的头。

    然后观众便看到,那个手段残忍,心性凶狠的悍匪,一下下被打得东倒西歪。以红面具的身手,三秒内夺走中年人的性命不成问题,但此时他的身子却因为过于恐惧,身体本能地切断了一切对外的感应,僵成了水泥,双眼失神地承受着。

    观众们看得简直大跌眼镜。

    “案子一个都破不了!想给你升职都找不到一点理由!”

    “几年了,还是个小干警?”

    “你让我这个厅长脸放哪里?”

    “废物一个,混吃等死,一点都不像我!”

    贬低谩骂伴随着殴打,如一阵狂风骤雨,拍在红面具的身心。

    好一阵之后,中年人才整理着衣袖,余怒未消地离开。

    中年人走后,一个装扮精致时尚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。坐到发呆的红面具身旁,不痛不痒地安慰了几句儿子,再咒骂几句刚才那个中年男人,才坐下说了没几句,女人看了看手表,准备走了。走之前塞了一把几千近万的零花钱在红面具的手里,让他放假了出去转转,散散心。

    而红面具从头到尾一直面无表情。

    等到整个家只有他一个人了,客厅的电视自顾自在播着新闻。新闻里,刚才面容狰狞、痛快施暴的中年人,此时在电视屏幕里衣冠楚楚,正气凛然地说着警队改革以来的诸多成果。

    这些字句像钝刀子,字字割着红面具的脔心。

    在客厅电视的汇报声里,画面闪过了于这个家发生的种种罪恶。

    有一群中年人来到家里,把精美的古董奉给中年人,中年人气定神闲地笑纳。

    有中年人在书房,将手里的某些案子作为筹码,跟另一些穿着警服的高官进行政治利益置换。

    有一个小孩大冬天光着身子,双手被铐着,被中年人拿皮带抽打,身上一道道血痕,小孩哆嗦着硬是没哭,僵硬着脸,满目仇恨。

    小孩的那双愤恨的眼,和红面具的眼重叠到了一起。

    听不进客厅电视可笑的宣传汇报,红面具心里的恨意需要发泄。

    镜头一转,他来到了警队内部健身房的拳台,周围是些穿着黑色短袖警队便服的同事。

    红面具在拳台上,左支右绌,似乎不擅格斗,只有挨打的份。作他对手的同事,根本没想着手下留情,红面具很快被打得流了鼻血,裁判喊了停。周遭的同事笑话他,“明明打不了,还总是来挨打。”红面具当没听到,当没人注意的时候,他舔着红了半张脸的鲜血,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终于将眼中的暴虐压下去。

    红面具回到警局的时候,已经变回了那个低调可笑、干啥啥不行的废物厅长儿子。

    然而让他意外的是,他看到了张家驹。

    张家驹从女朋友家里出来之后,苦闷地喝着酒,喝得比以往还凶,代表着刚才发生的对话其实有影响到他。

    没喝几杯,段小风神出鬼没地出现了,装模作样地点了杯烈酒,抿一口,表情顿时皱成一张纸,他说自己其实能理解张家驹。张家驹嗤笑反驳,你能理解个屁。段小风说,我有个哥哥,是特警,一年前死在仓库行动里。张家驹表情凝固了,眼神有些闪躲,立马想要灌一大口酒。段小风按住张家驹的酒杯,说,我不是来扇你巴掌的,也不是来骂你的,我是来报仇的,我和我爸妈的人生都停留在一年前,我觉得,必须抓住那帮杂碎,我跟我爸妈才能放下这件事。不然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。

    “你要是不想活了,那不如跟我一起,也死在复仇的路上?”段小风笑着发出邀请。

    一席话说进了心里,张家驹终归半内疚半冲动地同意了。

    今天一早,就和段小风一起来分局做凌晨和一群小混混斗殴的笔录。

    这个分局,恰好是红面具工作的地方。

    看到张家驹,红面具像是看到了某个意外的玩具。

    做完复仇的决定之后,张家驹的精气神已经有了一点改变,当初神探的风采,已经稍有恢复。

    “有意思。”红面具低笑两声,轻说:“游戏开始。”

    二十米外,仿佛远远地听见了这句话,段小风猛然扭头盯了过来。

    张家驹问他怎么了。顺着段小风的视线看过去,那是一个办公区的角落,坐着一个气质沉静、一丝不苟正在工作的青年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为什么。”段小风凝重的脸上没有笑意:“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在意那个人。”

    一旁引路的警察看了看,笑了起来:“你直觉还蛮准的,那个吴泽是厅长的儿子。”

    段小风和张家驹吓了一小跳,有些不信厅长的儿子能坐在这里。

    似乎猜到两人的怀疑,警察看了看四周,小声解释:“只是厅长有点不喜欢他。”怕被当成背后诋毁他人,很快又补充道:“他不怎么合群,性子有点怪的,工作也得过且过,没什么干劲。”

    “气质是有点不一样。”张家驹点了点头,没当一回事。

    段小风再看了几眼红面具,晃晃脑袋,也没再纠结,跟着张家驹一起做了笔录。

    笔录做完之后,两人要开始复仇了。去到总局,张家驹取消了休假。老上司问他怎么不继续休假,张家驹回答休息够了,也反省够了,他想抓住面具团伙。老上司赞扬了张家驹的思想,但紧接着说,“组里很多生面孔,都是外地调来的,好好磨合”“你好不容易回来,先适应适应,恢复恢复体能”,里外透露出的意思是,张家驹如果再想参与这个案子,只能是以普通干警的身份加进来,不再是指挥。张家驹对此没有异议。

    回头跟段小风一讲,段小风很不满,怂恿着张家驹他们自己去查案。

    一直很好说话的张家驹,猛地掰过段小风的肩膀,眼神像刀一样狠狠盯着对方,说:“你给我记住,不准擅自行动,一定,要按照规章制度来。”

    段小风沉默片刻,点点头,说知道了。

    张家驹放开段小风,前往作战室。

    两人一走进去,众人视线投来,忙碌的众人停住了各自的动作,仿佛时间停滞了两秒。等大家恢复之后,房间里议论的声音明显低了几度。大家明里暗里关注着张家驹,通过神情,不难猜出,都是类似于“他怎么来了”“他怎么还敢来”的惊讶。

    张家驹克制着自己不去在意这些,他观察着作战室的周围,一块块白板上,贴着面具团伙成员的各种资料,以及他们所犯下案件的资料。

    张家驹站在这些资料前面,贪婪地吸收和更新着情报。

    “你在这里干什么?”一个和张家驹年龄差不多的中年人,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抓贼。”张家驹目光有些愧疚,但还是坚持站在了这里。

    “你还好意思回来?你还有脸回来?”新队长咬牙瞪着张家驹,额头几乎快顶到张家驹的额头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我犯了错,这一年多的时间,我一刻都没有忘。我也知道我活着很厚脸皮,恨不得马上就死。但是现在让我死,我不甘心,要死也得抓到那几个混蛋再死。”

    张家驹红着眼,毫不退让地瞪着新队长:“我来这里,不要功劳,我只要他们判刑。”

    新队长直勾勾地看了几秒张家驹,最终默认了对方的存在。

    周围人顿时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有没有什么想法。”虽说张家驹是被降了职来到这里,但张家驹的办案经验,新队长还是承认的。他指了指立着的一块块白板,问道。

    张家驹很快就进入了状态。一年的空白期,好像并没有钝化他的大脑。

    “他们很熟悉警队,知道每次行动的执行和流程;他们很灵敏,应该有眼线在,而且还是总局;他们受过训练,熟悉枪械和格斗;他们仇恨警察……”张家驹结合这些情报,总结出:“很有可能,他们有成员就是警察。”

    新队长点点头表示赞同,这也是他们讨论出来的东西。然而假设是一回事,证实又是另一回事。他说这一年来,怎么都抓不到潜伏者的尾巴。“我们已经把全国警队里,格斗和射击的好手都调查了个遍,全都可以排除。”“之前编了几个假情报,让眼线传给他们的上家,方便我们打个埋伏。结果没用,那边没上当。”

    张家驹听完,说:“格斗和射击,肯定是能藏则藏,不然太显眼。至于那些假情报散播出去,对面为什么不上当,不一定是对方识破了陷阱,还可能是因为……对方不感兴趣。”

    新队长问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张家驹把所有面具团伙所犯案件的白板拉到了一起。

    “从一开始,他们犯罪程度就是在逐渐升级的,是在试探自己的能力上限,也是因为刺激的阈值提高了。一年前那次行动……”张家驹顿了顿,继续说,“一年前那次行动,是他们手笔最大的一次行动。有陷阱,有游戏,有自制炸弹。”

    新队长明白了。相比起人数众多的仓库行动,自己布置的假情报,的确小打小闹了。

    “突破点在这个眼线上。找到他,就可以顺着线揪出更大的鱼。”张家驹说。

    新队长赞同,但问题是怎么抓,总不可能真的再复原一次仓库行动,激发面具团伙的兴致吧?

    张家驹说先试着揪出眼线,“当卧底潜伏的压力不小,而且还是给面具团伙当卧底。”他问新队长:“每个分局心理咨询室的病历档案能不能调过来?”

    新队长摇摇头:“半年前改革,所有警员资料保密,跟隐私有关的资料更加严密。”

    “那医保记录?不看心理医生,会悄悄吃药。”张家驹问。

    “跨局调资料,估计会很慢。”新队长说。

    “那就只能调监控了,看哪些人在案发前后进行过心理辅导。”张家驹只能选择用笨办法了。

    新队长说:“这个时间估计也要很久。”

    “实在不行,还有一个办法。见效更快,但是机会只有一次。”张家驹说。

    众人连忙竖起耳朵。

    “把我当诱饵。”张家驹目光怔怔地盯着仓库行动的那块白板上,看着那些一条条细节,说,“他们那次玩这么大,有一半是冲我来的。”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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