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 第一百二十二章  捞尸人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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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一百二十二章 (第2/3页)

家亲戚,想来寻求以咒术破局的法子。”

    “那曾祖母您有法子么。”

    “法子自是有的,横竖把门镇住就行,又何必拘泥于用活气还是死气,只需下个替身枉死咒,用别人的命压上去,那生死门不也就关上了么?”

    “这确实是个好法子。”

    “可他们不同意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说是不想用这种有伤人和的法子,怕以后脱不得干系。”

    “这有什么好脱不得的,咱们家不就是有脱身的法子么?”

    “我瞧着,本家是打算让那位毅少爷,点灯走江的。”

    “走江?”

    “既是走江,就沾染不得这些了,怕走江时出问题。哦,对了,你来寻我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梦瑶回来了,身上似是中了咒,我刚帮她解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阿爷没有帮她解?”

    “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,阿爷没跟着她一起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曾祖母目露疑惑,“把梦瑶喊进来,我要细问。”

    “我这就去。”

    不一会儿,赵梦瑶就被赵溪路带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曾祖母……”

    赵梦瑶一进屋就哭了起来,跪到曾祖母身下抱着她的腿。

    她不喜欢曾祖母的味道,看起来不算很老,可身上一股子腐肉味儿,尤其是近距离之下,破开了脂粉压制,更是令人作呕。

    但她很清楚,她能在这个家里开心生活,能任性带走一件人皮咒物去上大学,都是靠曾祖母的支持。

    “你且起来,与我好好说说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
    “是,曾祖母。”

    赵梦瑶把事情讲述了一遍。

    她花了极大篇幅,在描述周云云如何欺负她与霸凌同学的,将自己对周云云下咒形容成忍无可忍之下的反击。

    曾祖母耐着性子听完了前头的废话,等听到最后时,曾祖母立刻目露凶光。

    “啪!”

    一巴掌,狠狠抽在了赵梦瑶的脸上。

    “曾祖母!”

    赵梦瑶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老女人,嗓门也随之提高。

    “啪。”

    再次一巴掌,这次更狠,赵梦瑶摔倒在地。

    “蠢货,蠢货,蠢货!!!”

    曾祖母连骂了三声蠢货:“你阿爷既然没回来,那必然是收到你烧的血船,按照我们家人的性子,怕已是去做了结交代了。

    可你既然白天去医院见了那个叫周云云的没死,还好端端地在医院病床上躺着康复,你就该清楚,你阿爷他出事了!

    既然连你阿爷都挡不住对方的出手,你又有什么资格能活下来?

    这是什么下咒?

    人家就是在逗你玩你,等你这个蠢货把他们往家里领啊!”

    曾祖母马上看向赵溪路:“快,去把你田爷叔和毅少爷请回来!”

    “是,曾祖母。”

    赵溪路马上跑了出去,没多久,他就神情慌张地回来:“曾祖母,毅少爷和田爷叔已不见人影,怕是已出了村走远了。”

    曾祖母赵娟花闻言,斜靠在了太师椅上。

    赵梦瑶仍捂着脸坐在地上,这还是记忆里,曾祖母第一次打了她,小时候甭管她再调皮惹事,曾祖母都很少对她说重话,对自己表现出了超越对哥哥的偏爱。

    赵溪路安慰道:“曾祖母,阿爷也不见得真出事了,可能是因为其它事耽搁了,你看,阿爷也是许久未曾出过远门了,都说外头变化很大,怕是阿爷也迷了眼。

    就算是最坏情况,人真找上门来了,这里是石桌村,咱家是石桌赵,怎么着也不至于让外人放肆了去。”

    赵娟花左手捂着额头,右手摆了摆:

    “那被这蠢货下咒的周云云是南通人,人家既给这蠢货传信南通捞尸李,说明人早就查出是这蠢货干的了。

    人和这蠢货约了时间见面要个说法,这蠢货是没去,可你当人家真就是打算去的么?

    怕是人家早就看透了她是个蠢货,就想着拿这蠢货钓鱼。

    也是巧了,你阿爷因这蠢货擅用人皮咒物已动身去了,人就在旁边,还真被钓上了。

    钓了鱼后,人还不过瘾,继续拿着这蠢货牵线,还又标注了见面时间与地点。

    呵,

    一而再再而三,行为举措如此规范,真当是给这蠢货看的么?

    人是每一步都走得‘堂堂正正’,就是走给天道看的。

    你说说看,什么样的人,才会用这种‘走法’?”

    赵溪路无法接话。

    “去摆酒备宴吧,人既然有底气这般走来,那我……也就先姿态上跪一跪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田老头先背着自己少爷走出了老赵家,刚出赵家门,就开始狂奔。

    跑出村子后,还故意不走主路,特意往田野溪边跑。

    一直跑到身上开始出汗,这才放缓了速度,他倒是还能跑,但背上的少爷,快经不住颠了。

    “少爷,您没事吧?”

    “我还好……”

    “少爷,那地儿是脏,臭不可闻,也不怪您不喜欢那儿,我也不喜欢,觉得憋闷。”

    “是脏,以活人炼咒物;靠赡养孤寡与收养孩童作媒介,转移反噬。

    这些道道,都被这分家给玩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,当年咱们本家,才把这一支给分出来的嘛,这还是咱赵家龙王在的时候,亲自下的决定,并且定下家训,本家后人,不得习练咒术。

    要不是为少爷您的身体问题想办法,家主也不会让我背着您寻到这儿来试试运气。

    只是也奇了怪了,这分家既已分出这么多年了,原先得到石桌村这位置,还以为会是个赵家村来着,可谁知来了后才发现赵姓只此一户,人丁竟如此稀薄。”

    赵毅:“那老妪拿子孙血亲借寿供养自己,人丁能不稀薄么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田老头面露震惊之色,“她竟如此做!”

    “田爷爷,这分家,不能再沾惹。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,少爷放心,回去后,我就禀报家主,与此等分家若不断绝关系,怕是日后也会成为少爷您走江时一大隐弊。

    为了您走江成功,说不得还得请家主……”

    “用不着了,先前我们进来时,就见过了那赵溪路,那赵溪路,和那老妪倒是一类的人,脏得彻彻底底,竟不留几分白。

    可第二次见到他时,他面相竟蒸腾起横死之气,那气也随之过渡到了那老妪身上。

    这分家,怕是大祸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,少爷您才让我赶紧跑出去?”

    “嗯,不跑,难道留着帮他们挡灾么?”

    “他们也配?呸!”

    “只是我这病,怕是很难寻到合适的法子了,我也想为家里走江,唉。”

    “少爷莫要担忧,要是往下寻不到方法,那家主自会去往上去寻,咱九江赵虽是江湖名门,可这江水滔滔,藏龙卧蛟。

    实在不行,就寻去那正经龙王家,那种家族底蕴深厚,应有帮少爷您治病之法。”

    “田爷爷,那种真正的龙王家,岂是那么容易好攀扯的,再说了,人家又怎会拿出底蕴为我治病,好方便我以后走江么?

    我看过祖上那位龙王留下的笔记,走江之路,镇压的,可不仅仅是那些邪祟,有时候,镇的人,不见得比邪祟少啊。”

    “少爷,其它家龙王不会,但有一家……不,是有两家,倒是有可能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

    “那两家联姻后本势焰如火,却又猝然中断,虽说如今地位依旧清高,可本质上,眼下也只是靠孤儿寡母撑着牌子不倒。

    少爷您身上这是病,却也是机缘资质,要是家主领您上门,求个干亲,甚至求个姻缘,哪怕入赘了此门。

    依那老太太的性子,怕是会将底蕴押在少爷您身上,助您走江,飞黄腾达。”

    “呵……呵呵……”

    “少爷,您笑什么?”

    “吃绝户,还是吃两代龙王家的绝户,你们也真是敢想,不怕撑死。”

    “少爷,事在人为,机遇,总是争取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,一般找死的人,也是跑得一头的劲。”

    “少爷,您这心态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们真要这般打算,那就去打算吧,我看我也不用走江了,就待在家里,吃喝玩乐,等着家里灭门就是,也不枉白来这世上一遭。”

    “少爷……”田老头还想再说些什么,却见前方升腾起了一股烟,再细瞧,是有人在河边生了火,正在野炊。

    “田爷爷,我饿了,去买点吃的吧,我闻到了烤红薯的香味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红薯烤好了。”

    李追远拿着木棍,将红薯拨出来。

    润生走过来,拿了几个,就又蹲了回去。

    林书友见状,也是过来拿了几个,同样蹲了回去。

    他们一人一个方位,各自蹲在一处小坡上,用以观察警戒四周。

    谭文彬和阴萌已经进村,去摸查村里那户赵家了。

    留下一个嘴笨的,和一个嘴巴没把门的,在这里陪着李追远。

    其实,每个人包里,都有干粮,像压缩饼干、脱水蔬菜这些,每次行动后,但凡有消耗,回来后都会第一时间补齐。

    主要是,这玩意儿是真不好吃。

    再加上这会儿也确实没啥事可做,就跟附近一农户买了些红薯,烤着边打牙祭边消磨时间。

    有些事,只适合夜黑风高时干。

    润生:“来人了。”

    李追远轻吹着手里的红薯,站起身,朝那边看去。

    见一老头背着一个青年,沿着田埂正向这边走来。

    那青年脑袋上缠着一块布,像是农村里女人坐月子时的装束。

    李追远目光下移,注视向老人的步伐。

    昨夜这儿刚下过雨,自己先前寻干柴也是费了些劲,地头上自然也是有些泥泞,可那老头身上背着一个成年人的重量,脚上的布鞋每次落地时,竟未能踩出脚印。

    这意味着对方练的,是正儿八经的内家功夫,而且有了火候。

    润生练的也是内家功夫,只不过润生这是穿凿出来的“内”。

    李追远咬了一口红薯,说道:“准备动手。”

    既是上门寻仇的,又是对方地界,再碰到个练家子,也就是白天,大家隔着老远彼此都看见了,要是夜里,大概就直接先下手撂倒对方再分清身份。

    润生抄起黄河铲,站到李追远身前。

    林书友拿起三叉戟,没去和润生抢身前位置,而是站到李追远斜侧。

    对面,田老头见状,不由停下脚步,疑惑道:“哎哟,咋了,瞧着这是要动手?”

    赵毅: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至于么,一个烤红薯。”

    “田爷爷,下次你走路,就别怕脏鞋了。”

    田老头闻言,面色微微泛红。

    “那人拿的是黄河铲。”赵毅拍了拍田老头的肩膀,“田爷爷,放我下来。”

    “少爷,我觉得还是不接触为好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就算转身走,也怕是不愿意放咱们走的。”

    “少爷,您好歹对我有点信心撒。”

    “田爷爷,我对你有信心,但你没看见么,对面的那个年轻人,比我年纪还小得多。”

    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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