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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四百六十六章,朝花(八) (第1/3页)

    第四百六十六章,朝花(八)

    正看了红如珊瑚珠子的香夭肩上突然被拍了一下,她回过身来,看到身后一个容长脸儿,杏眼琼鼻的丫头笑着站在身后,取笑了道:“只是站在这里,只听说过怀春,没有见过怀秋的。想是秋天到了,你晚上睡觉怕冷,想你们以后的姑爷了是不是?”

    这一个说话听起来荤素不忌的丫头却是淮王房里的通房丫头灵秀。香夭听她刻薄自己成这个样子,笑着去拧她的嘴,笑骂了:“你这个死丫头,打趣我倒也罢了,怎么把我们以后的姑爷也说上了呢。”

    灵秀笑了躲了山石后面去,又露出个头儿出来笑:“难道我说错了,那就是想你以后的男人了。你这个小蹄子,前天王爷赏了一盘子好果子,我给你留了两个去寻你,却说你陪了郡主出门了,亏了咱们这么好,出门你也不说一声儿去。”

    淮阳郡主出门,淮王府里并没有大为张扬。只有淮王亲近的人和跟了淮阳郡主出去的人才知道。

    一提了起来这件事情,香夭又想起来在南平王府的待遇,也没有了闹的心情了,看了灵秀躲在山石后面,握了手帕子的手红红的新染的蔻丹,衬了山石上好看的很。

    香夭就站了笑道:“看把你伶俐的,王爷一[无][错] m.向疼你,就疼出来你这么乱说话的人儿。快过来,看你头发有些乱了,我帮你拢一拢去。”

    灵秀这才笑着走过来,在池水边坐了,香夭帮灵秀拢了头发,才取笑了她:“你是不怕天冷的,不是有王爷陪着。”

    一向没有人是开惯了玩笑的,这一次灵秀听了,脸上的笑容就慢慢没有了。香夭正想见了淮王,再找了灵秀来问一问,看了她这个样子,察颜观色了,看了近处无人,悄声笑道:“我才刚陪了郡主回来,遇到了赵妈妈,说给新宠的那个丫头买点心去,难道这是真的?”

    灵秀听了,才撇了嘴,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说了:“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野丫头,进了府里这才不到一个月,脸上的黄气都还没有退干净呢。就哄得王爷偏疼了她。每晚都是要她在房里侍候了。也不见长得有什么得人意的去处。”

    香夭看了灵秀,已经是一心的醋意了,忙道:“我去王爷那里回话去,你哪里去?”灵秀道:“我正是回去呢,我陪了你去咱们路上说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并了肩过了天香坞,看了无人处,灵秀才慢慢说出来:“我去看琴心,她被王爷打了一顿撵到了下人房去了。”

    看了香夭大吃了一惊,琴心也是淮王房里宠爱的通房丫头,也是和灵秀、香夭平日里最好。

    灵秀看了香夭的表情,苦笑了一下道:“吃惊吧,都是那个不死的野丫头,白长了一双会飞眼波的眼睛。那一天琴心不合说了她一句,说她眼睛里长勾子,会勾人。

    怎么就这么不巧,被王爷听到了,当时就过来了赶了琴心踢了两脚,骂了琴心才是个yin妇,当了那么些人,体面已经是没有了。

    偏那个死丫头哪里这么多眼泪,捂了脸就哭,王爷才犹不解恨,当时叫了人来把琴心又打了一顿,一身的伤当时就撵到下人房里去了。唉,”

    灵秀叹了气,对香夭悲伤的道:“以后有她在了,我们几个通房丫头都是没有活路的了。”

    香夭真正是狠狠的吃了一惊,拉了灵秀问道:“真的是有这么疼她,我听了都象是狐狸精托生了。都是一个房里的人,就这么不管不顾了别人。以后不怕失宠了日子不好过。”

    灵秀哼了一声道:“她现在哪里管得了以后,眼前王爷寸步离不了她,夸她眼睛生的好。我看了,也就一双鱼眼珠子。唉。”

    灵秀又叹气了道:“你回来了,见过了王爷也去看看琴心吧。可怜一身的伤,就是伤养好了,咱们这满府里都是眼空心大的人,这冷言冷语又如何耐得?”

    “这是当然的,我见过了王爷,就约了你去看琴心去。”香夭当然是一口答应了。与灵秀伴了往淮王房里来,一面细细打听了新来的丫头睐娘的事情,越听越觉得是个狐狸精。

    眼看到了淮王院外,灵秀对了香夭笑道:“你先去吧,我慢两步儿再进去,要是让王爷看到了,问我哪里和你一起来的,倒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香夭笑一笑,自己先进了淮王院子,淮王的小厮守在房外,见了香夭过来,也是一笑,先打了帘子进去回话。

    一会儿出来了,对等在廊下的香夭笑道:“王爷让进去呢。”

    淮王也是午睡了一会儿,象是刚起来,披了衣服敝了怀,坐在房里看了香夭进来,头也没有抬,先说了一句:“茶来。”

    房里走出来一个中等个头的面生丫头,手里捧了一杯新沏的茶,走出来递到了淮王手旁。香夭趁了机会打量了一下,见她浓眉大眼睛,不过五官端正了,倒没有别的好处,比起灵秀琴心来是差了一层。

    淮王房里的丫头都是认识的,香夭知道这就是睐娘了,心里奇怪了,难道真是个狐狸精托生的。不见是什么过人的姿色去。

    淮王接了茶,才看了睐娘笑道:“进去吧,在这里站着做什么。”睐娘笑一笑,对了淮王行了个礼,站起来时先看了淮王偏了脸儿浅浅的一笑,再进去。

    香夭半垂了头,又看到淮王看了这一笑,仿佛痴了一样就看了,香夭又纳闷了,这也值得王爷动心,王爷难道是看了太多好的,所以要换换眼睛不成。

    香夭正在纳闷,听了淮王笑问了:“去南平王府是什么样子,细细的说给我听听。”再问淮阳,也是一堆假话。

    可是丫头是不敢隐瞒的,香夭就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。淮王听了淮阳郡主几次要见南平王,不由得莞尔了,去不就是要见到真人的。

    再听了淮阳郡主被挡在了窗外,一窗之隔也没有见到南平王,淮王微微皱了眉,不悦的哼了一声:“一窗之隔,也没有见到吗?可惜了她的才女名声儿。”

    香夭心里委屈,郡主在南平王府受了委屈,回到家里也得不到安慰,淮王爷又是这样的态度。

    然后再说到南平王妃突然出现,淮王来了精神,一一的问了:“王妃是说了什么,第一句说的是什么,第二句又说的是什么。。。。。。”

    香夭再一次不解的看了王爷又高兴了,淮王微笑了,美人儿一定吃醋了,带了人象是去捉奸的一样。气得主人的礼节都忘了,站了院子里和人说话。

    淮王细细推敲了,回味无穷,美人儿一定不愿意让淮阳进书房里去,南平王在里面呢。又心急想问清楚淮阳有没有见到南平王,或是与南平王说了什么。。。。。。

    心花怒放的淮王瑕思了,过几天我去看看她去,她一定是薄嗔轻怒了,会不会有怪我答应了淮阳来的意思,我不知道,淮阳也不可能出门去。

    淮王没有说让香夭走,香夭就垂了首站着。过了一时,听了淮王又问了一句:“南平王妃穿的什么衣服?”

    万万没有想到淮王会问出来这样一句话的香夭如实回答了,南平王妃的那一雪白如雪,只点缀了几颗殷红樱桃的丝衣,让香夭很是羡慕了。女人都爱看衣服,当丫头的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淮王在脑子里细想了美人儿这一身衣服,一定是有如欲乘风而去,只恐琼楼玉宇,高处不胜寒。。。。。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淮王才沉下了脸来,不是心里早就想了,要斩断情丝,可是一想起了美人儿,就情不自禁想去了。

    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。淮王在心里反复地问了自己,为什么对南平王妃念念不忘。

    是因为南平王宠爱她,英雄怀中的美人,当然人人有好奇心。南平王过于偏宠了自己的小王妃,早两年就接了在身边自己教导,随了自己心意捏造一个妻子,是个明白的男人都会觉得是段佳话。

    淮王再问了自己,是因为王妃生的美,仪态翩翩。。。。。。美女见过多少,有仪态的,有风姿的,为什么独独把一个不该放的人放在了心里。

    感情与莫名的好感本来就是没有答案的,是以淮王时时反思 ,从来没有得到过答案。是为了好奇,还是为她的丽质,淮王想一会儿就再告诫了自己,不能再想了。

    如此循环,就这么一直这样在脑子反复了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,淮王才注意到香夭还站在面前,他失笑了,自己象是个孟浪少年一样。对了香夭道:“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香夭不回话的时候,一直垂了头,倒没有注意到淮王这一会儿心思变来变去,也没有注意到淮王问南平王妃的衣服,其实是心里不怀了好意。

    香夭心里只有灵秀的话,她是淮王从小买来,给淮阳郡主的丫头,淮王没有王妃,房里的通房丫头哪一个受了宠,香夭都要打听了,告诉了淮阳郡主去。

    这个新来的叫睐娘的丫头,香夭急着回去告诉郡主去,让她知道了。

    才名远播,风华玉貌的淮阳郡主在淮王府上并不是过得样样趁心。

    星空下夜风微起的时候,淮阳郡主才一觉醒来,心情烦闷又刚行了远路回来,是以睡到了晚饭后。

    香夭赶快看了人放小饭桌,给郡主要了晚饭来,笑道:“这一碗江瑶清羹,是王爷特地说了,给郡主的。”

    淮阳郡主闻到了扑鼻的香气,用小调羹尝了一点儿,笑道:“果然是好。”鲜香扑鼻,让人胃口大开了。

    看了一旁的书案上掌了灯,淮阳郡主笑道:“不想这一觉睡过了,今儿初几了?”香夭笑道:“想是郡主累着了,咱们加路上一共去了十七天,初一走的,今天是十八了。”

    淮阳郡主拿了一个小馒首咬了一口吃了,才笑道:“不是我累着了,是再问一声儿。锦阳堂姐是明儿的生日,我刚才忘了和王爷说了,明儿去给她庆生去。”

    香夭也才想了起来笑道:“倒是我糊涂了,看我这脑袋倒忘了,一会儿郡主吃了饭,再去请过王爷示下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为淮阳郡主盛了一小碗饭,又为她布了菜,看了笑道:“今儿这枸杞子嫩芽一定是江厨子的手艺,难为这样的天气,还有枸杞嫩芽。”

    淮阳郡主一时吃完了饭,看了香夭收了碗筷交了出去,手里扶了新送来泡了当年茶的盖碗,才笑道:“还是在家里好。”

    一面看了香夭道:“把我的衣服拿出来,一会儿去王爷那里对他说明天出门的事情。”香夭取了一件青色绣花的单衣出来,这才慢慢的把下午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淮阳郡主。

    “我回了王爷话,就先回来了。”香夭回淮王的话,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,淮阳郡主一向与香夭也相得,为自己打听了不少事情,也时时帮了自己,对了淮王问香夭自己的事情,淮阳郡主一向当作自己从不知道。

    听了香夭继续道:“看了郡主还在睡,我就先去看了琴心,可怜打的一身伤,红色的板痕有肿了有这么高,我陪了她又哭了一场,想了生病的人不能久哭,就赶着回来了。

    郡主您想,王爷是糊涂了吗?难道是象戏里演的糊涂人,怎么对了一个乡下野丫头这样宠起来,发落了侍候了多年的人,让人听了真是寒心。”

    手扶了茶碗的淮阳郡主慢慢收了笑容,听了香夭还在说那个新来的睐娘怎么怎么不好。淮阳郡主已经是厉声了:“住口”

    看了香夭吓了一跳,目瞪口呆的看了自己,才慢慢的说了:“怎么敢说王爷糊涂。王爷喜欢了谁,咱们就跟谁客气一些。你在房里这样说话了也罢了,出去不许这样说话。”

    香夭这才明白过来,有些感激了,赶快答应了:“奴婢知道了。”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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